第(2/3)页 最上方一行苍劲有力、墨迹未干的标题,与他周遭那试图放松下来的世界,显得如此格格不入,甚至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警示意味: 《关于朝鲜战局可能的长期化及我应对之道的系统性报告》 笔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,时而停滞悬停,时而如犁铧般在纸面上划开深痕。 他写的,不仅仅是文字,更是过去数月乃至穿越以来所有思考的结晶,是无数沙盘推演的血泪换算,是对未来那片血色高地的沉重预见。 笔尖落下,首先切入的是第五次战役后期那血淋淋的创口: “…… 第五次战役,特别是其后期的转移阶段,充分暴露了在我军现行后勤补给、通讯联络及反装甲能力条件下,实施大规模、远纵深攻势的极限性……” 他的笔没有停留在现象,而是深入肌理: “我军攻势的持续时间与纵深,严格受限于士兵自身携行弹药与粮秣的极限。 一旦超出此‘礼拜攻势’范畴,后勤线必然被敌空中优势切断、摧毁。 此次战役后期,部分部队断粮,弹药基数消耗殆尽,非战斗减员率急剧攀升,这并非指挥员之过,实为我全军后勤体系无法支撑现代化大规模机动作战的必然结果。” “在敌高强度电子干扰及空袭下,我军以徒步通讯和有限无线电为主的通讯体系极其脆弱。 失联之战例,并非孤例。 指挥体系的瞬间瘫痪,导致部队在敌反扑时陷入各自为战、被动挨打的绝境。 信息权的丧失,使我们的指挥员在关键时刻成了‘瞎子’和‘聋子’。” “面对敌集群坦克沿交通线的快速穿插,我军缺乏有效的反制手段。 战士們依靠集束手榴弹、爆破筒进行血肉之搏,牺牲惨烈。 而我们无法为他们提供与敌装甲力量抗衡装备。 此次战役证明,在无垠的平原与公路网地带,我军传统的运动战模式,已难以应对高度机械化之敌。” 写到这里,他笔锋一顿,深吸一口气,墨迹再转,开始构筑未来的防线: “…… 因此,针对未来之敌,钢铁洪流,我军必须彻底扬弃‘一战定乾坤’的速胜幻想,正视战争已转入长期战略相持的现实。 在此背景下,我军战略必须做出根本性调整:从追求大规模歼敌的战略进攻,转变为在坚守中大量消耗敌有生力量的战略防御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