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老太太和桂妈没了。 秦浅知道的时候,正和程惜说,让她把周四的行程晚上给空两个小时出来,去陪老太太下下棋。 程惜刚点头,说记下。 就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,说老太太和桂妈出车祸一起没了。 秦浅赶过去的时候,池启河一家,围在老太太的尸体前。 池启河强忍着眼泪,却也忍不住哽咽。 池堇年和池堇希在床前哭成一片。 池岑星在一旁,呆呆地望着,还有些不明白了什么。 秦浅刚踏进去,就见范晓璐把池岑星拉到怀里,下一秒,小姑娘就“啊”了一声,哇哇大哭了起来。 “怎么回事?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 在来的路上,秦浅一直都不敢相信,明明准备明天还一起下棋的老太太,怎么转眼就没了。 出门前,她还是好好的呀! 如今看到老太太没有生气地躺在床上,那发白的脸上全是一道一道深深浅浅的伤口。 “你说怎么回事?还不就是你这个扫把星!你没有回来的时候,老太太都是身体健康好好的!你一回来,老太太就出了事!你说你克死自己外公外婆,克死小姨,克到亲爹亲娘离婚各奔东西就行了,回池家克老太太做什么?!” “你看看,老太太才松快几天,就被你克成这样儿!你究竟存了什么心非要在这儿啊!”池启河没有说话,池堇年和池堇希都满脸的悲痛,只有范晓璐一个人朝着秦浅叫嚣着。 范晓璐,秦浅查了,没什么了不得的背景。 就是因为没什么背景,当初靠着肚子里的孩子奉子成婚嫁给池堇年的。 往往这样没有背景的好收拾,也不好收拾。 有背景的,都是实力相比见真章的,一眼定高下。但是这种没背景的,如果遇上处心积虑,没皮没脸的,下三滥的招数儿很多你可能想都想不到,见都见不到的。 “看在老太太的面儿上,对你刚才的话,我不与你计较。但是如有下次,按照池家家规,严惩不贷!” 说完,她收回目光,走上前,又问了一遍,“怎么回事儿?” “你还问我这么回事儿?!要不是你在董事会那么让我爸难堪下不来台,老太太至于跑到家里来骂我爸吗?至于……至于……回去的时候遇上车祸吗?”池堇年一边说着,一边抬手抹了一把泪。 他低着头,不敢看秦浅。 秦浅扫了一眼,他抽搐的双肩,见他像一只鸵鸟一样,心下划过一抹异样。 但因为血脉相连,她也没有多想。 毕竟是亲奶奶,定然是伤心的。 “司机呢?”她看着老太太身上的伤口,心不由得揪了一下。 这多大的岁数了,还受这罪。 “司机、包括陪着老太太的桂妈,也都一起没了。”池启河低哑着嗓音开口,从刚才到现在,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。 显然也没有打算再说其他的话了。 “老太太虽然是您母亲,但她是池家的前任家主,所以……你懂的。”秦浅虽然也觉得有些过分,但祖上就是这么规定下来的,她现在还没有办法打破。 池家的历任家主与旁人不同,生前不属于自己家一脉,独立于池家最高的决策者;死后,也不入本支的墓地,有着专属于池家历任家主的墓陵。 “但是,葬礼我可以在我权利的范围内,破例允许你主持葬礼。” 说完,她侧目回头,低低唤了一声,“程惜。” 程惜立马应了一声,上前,“池启河董事,堇年少爷,堇希小姐,冒犯了。” 她上前,将那床推了出去。 秦浅看着面色沉痛的池启河,说不出是什么感觉。 就是比起红了眼的池堇希,更让人动容。 “节哀。” 说完,她转身离开了房间。 看着秦浅离开之后,房间内的池堇年和范晓璐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 池堇希沉浸在悲痛中,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,只是抬手抹着眼泪。 方才被范晓璐掐哭的池岑星此时没有哭了,可眼睫毛也还吊着碎碎的眼泪。 范晓璐和池堇年小心地瞄着池启河的反应。 只见池启河冷冷地凝着没有秦浅背影的空荡荡的门口,许久之后,收回目光,“回家。” 两人才跟着池启河往外走。 因为太过紧张,范晓璐都差点忘了池岑星,还是池堇希拉着池岑星跟上的。 秦浅将人带走了老太太的尸体后,又去领桂妈和那司机的尸体。 一起车祸,没了三个人。 一切都很正常,所以流程也都十分的简单迅速。 只是在回池宅的路上,秦浅一直锁着眉头。 “家主?”程惜见她一脸的愁绪,“可是有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?” 闻言,秦浅抬眸,“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?” 沉吟了片刻,“首先,这并不是极其恶劣的天气。” 程惜用的是“极其恶劣”。 池家的司机和管家全部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,别说是这样的晴空无云的好天气,就是大暴雨的雨夜,或者大雪纷飞结冰的路况,这么多年来,也没有自己开着车出过事。 却是在这样的好天气出了状况。 “老太太卸任以后,虽然没有了实权,但所享有的一切配备还是家主的级别以及层次。包括司机,也都是几名训练有素的司机轮班听后差遣。” 所以不至于说是新手失误,更不至于说是休息不够,疲劳驾驶出的错。 就这样平白地出了车祸,这完全不合常理。 但是,老太太执掌池家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出过车祸,就是连摩擦都不曾有过。 却在卸任之后,车祸而亡。 要是有人故意而为之,为的是什么? “家主,有些想法,我说了,您可能不愿意听,但是我还是想说。”程惜开着车,平静着自己的心态,保持车速。 “我是桂妈一手带起来的,桂妈带我到您身边的时候,就嘱咐我,从此对你忠心不二。我一直都记着。” “我说这些也没有要挑拨的意思,只是……这件事,谁都可以成为怀疑的对象。不管他和老太太是什么关系。” “您是说……?” “老太太的身体,我作为下人,不能随意碰的。但是桂妈和那个司机,我查看了一下,不合常理。” “怎么说?” “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,总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,或者保护自己觉得比自己更重要的人……”程惜打了个转向灯,转过街角,“比如桂妈,如果遇到危险,她肯定会是第一时间保护好老太太的。” “在车里,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车祸,如果桂妈要保护老太太,那么一定会是背面的伤多与前面的。但是桂妈身上的伤痕均匀。” “我有个大胆的猜测……”程惜顿了顿,沉默了好几秒,才缓缓地开口,“桂妈在出车祸前,至少……并不清醒。” 程惜说的,秦浅明白。 有些事,慢慢的就会习惯,然后变成本能。 桂妈成为管家的那一天起,就是为了照顾、保护主人所存在的。这些事,他们在训练前,就知道的。 桂妈照顾了老太太几十年,保护老太太甚至高于保护自己,那是本能。 绝不可能在紧要关头,不保护老太太的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秦浅点了点头,“这些话,你不要同别人说,容我想想。” “程惜明白。” 秦浅回了池宅,刚好接到了秦初的电话。 秦初在那头,告诉她,他今天能够做多少个仰卧起坐,做多少个俯卧撑,哪些项目能够完成得很优秀,哪些项目还有些吃力。 还说了又学到了什么,原来觉得完全不会放到一起的东西,一起作用竟然还有那么多奇妙的效果。 小家伙叽叽喳喳地在电话里说个不停,语调不住地上扬。 秦浅知道护卫队的辛苦,他这样说,不过是想让她放心而已。 然后秦初又分别问了翟钧霖、翟钧昊、老太太、薄勤晟、还有程惜他们的好。 因为一次只能打一个电话,所以秦初每次都只给她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