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此一时彼一时!”宝鋆丝毫不为所动。 “宝师,德国人千里迢迢的赶来,就为了求财,倘若一钱银子都不出,德国与大清岂不是要翻脸成仇?!”半响不语的恭亲王奕訢突然开口道,“再说了,我大清何时在钱财上亏待过朋友,所以,什么钱不钱的休要再提,做事情关键的关键就是要让我大清的朋友舒服,唯有如此,我大清才真有面子!” “没有了颜面,我大清男儿如何行走于天地间!如何对得起这一身的浩然正气!”奕訢最后重重的说了一句。 “此乃千金市骨也!王爷高明!高明呀!”毛昶熙一脸激动地放下茶杯,伏在地上高声的附和道,“大清能有王爷,实乃我大清千秋盛事也!” “得得得,旭初,你不是不知道本王的脾气,少来这些里格楞的。”奕訢摆摆手,让跪在地上的毛昶熙赶紧起来,又一脸犹豫的说道,“罗刹人想要什么,我心里很清楚,他们死盯着西北、蒙古和东北的土地,恨不得我大清都跟他们的姓。” “而英国人总喜欢谈什么契约条约,张嘴闭嘴谈公平精神,说是花钱租借大清的地,零敲碎打的在我大清国里搞租界,实际上也是跑马圈地的搞什么势力范围,无非吃相比罗刹人好点。” “法国人,表面上看着彬彬有礼,整天里总说传播信仰,宣扬西方的上帝。哼,那群教士要是脱下那身黑袍子,就他娘的是一个赤裸裸的强盗,还他娘的是眼里容不下一个铜板的强盗,刮走太和殿门口的金缸上的金箔,这事就是这群法国人干的操蛋事!” “最可恨的,就是整天在大清国地界里,宣言什么人人生而自由,众生生来平等,说什么不要皇帝,要他娘的哪门子的共和,整天宣扬这些无君无父的东西,这天下要是没有皇帝,那还不乱了去了!难道他们砍了自己皇帝的头,他娘的,也要教唆大清的刁民这么干嘛!”奕訢拍着手边的桌子,对法国人痛骂道。 重重的喘了几口之后,奕訢看了看在座的三个心腹,低声说道,“罗刹人要地,我大清最不缺的就是地,我给的起!大不了死后,我给历代祖宗们跪着去,那怕是地失了,只要是人存,只要我大清不亡就行。” “至于英国人,不是喜欢搞租借嘛,你敢借,我就敢租,好歹还有份契书留下,大不了日后让儿孙去讨!讨的成,讨不成的,那是儿孙们的事!” “可无君无父的法国人,要是让他们在这里!”奕訢用手用力的指了指自己脑袋,恶狠狠的说道,“在大清泛滥,这才是能要了我大清、我爱新觉罗家的命的毒药,所以对法国人决不能手软!” “明面上,在朝廷里我大力鼓吹清德友好,是因为德国人愿意向大清道歉,但实际上,我是看重你们所说的,德国人与法国人是仇敌,是死敌!正因如此,我才愿意跟着他李二一起促成这个清德条约。” “只是...”奕訢的眼光有些飘忽,最后定定的望着花厅内的一株文竹,慢慢的说道,“只是,我实在搞不清楚德国人,到底想要我大清什么,地不要,教也不传,话里话外就是要做生意,不做英国人最喜欢茶叶、瓷器和鸦片生意,就喜欢做开矿、炼钢、筑路、开厂和军火的生意....” “王爷,德国人爱银子是好事呀,咱大清什么都缺,就是银子不缺,如果能用银子养着这个一个强援,是好事呀!”景廉眼巴巴的看着恭亲王,急切的说道。 “秋坪!”宝鋆一声轻喝,“王爷话说到这份上,你难道还看不出么,王爷什么时候担心银子了,还不是担心那帮汉人督抚!你也不想想,开矿、炼钢、筑路、开厂和购买军火,那样不是汉人督抚最喜欢做的事?现在是德国人跟他们走的太近了!” 满汉之防,大清一朝,始终是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们心头上的一根尖刺。 “宝师,话不能这么说,汉臣里还是忠臣多!”奕訢扫了一眼坐在末座低头喝茶毛昶熙,笑道,“喏,旭初就是我大清国的大忠臣嘛,当年与僧王一同剿捻,可是大功在身!僧王在本王面前提起旭初时,也是挑大拇指的!” “是、是、是,僧王当年也在我面前多次夸过旭初的!”宝鋆笑眯眯的看着毛昶熙,仿佛是在仔细的端详一件珍贵的瓷器。 毛昶熙唯有再次跪在地上,指天发誓赌咒一番之后,方才表达了自己对大清的忠心不二,对于恭亲王奕訢来说,自然是熟门熟路的再次表演一番,满汉一家亲的戏码。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,也让景廉整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绪,陪着奕訢、宝鋆和毛昶熙落座之后,张口道,“王爷,德国人与北洋交好,全因北洋总理通商、筑路、开矿办厂等事宜,商人逐利,自然与北洋亲切。” “所以奴才就想,商人天性逐利,倘若朝廷也能拿出天大的好处给德国人,德国人自然能在朝廷与汉臣督抚之间,做出明智的选择。” “秋坪,你刚才都说了,通商的事宜都在北洋为首的汉臣督抚手里,朝廷手里还有什么?”宝鋆皱着眉毛,不悦的说道。 第(2/3)页